0引言

图书翻译的育人价值很早就受到外语教育界、翻译教育界的关注，图书翻译也被视为提升外语学习者外语能力及翻译能力的有效手段。用于翻译出版的图书都经过出版社筛选，内容完整，语言及文字质量高，是锻炼译者外语能力及翻译能力的极好素材。参与翻译图书被视为MTI学生最重要的翻译实践之一，是衡量MTI院校办学效果的重要指标（穆雷，2020）。已有学者从宏观价值和微观个案层面探讨了图书翻译对MTI人才培养的巨大价值， 如张政等（2012；2020）认为图书翻译项目能培养学生翻译认知能力、职业能力、团队协作能力等；徐彬、曹军（2017）指出图书翻译能提高MIT学生10个方面的翻译综合能力；穆雷（2020）从文化传承和综合翻译实践能力两方面，高度肯定了图书翻译对MTI翻译教学和人才培养的重要意义。以上论述主要从翻译教师视角展开，而MTI学生参与图书翻译后的真实感受尚未引起学界重视。鉴于此，本文依据PACTE翻译能力模型设计问卷，以参与过图书翻译的MTI学生为对象进行调研，目的在于揭示在技术赋能时代背景下，图书翻译服务于MTI人才培养的实践价值，为优化MTI人才培养路径提供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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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研究设计

西班牙巴塞罗那自治大学研制的PACTE翻译能力模型，旨在研究翻译能力的性质、构成、习得过程和特点，并对翻译能力实施评估，是较为全面、完整的可视化模型，对翻译教学与研究产生了深远影响（李瑞林，2011），已较为广泛地应用于我国的翻译人才培养（马会娟、管兴忠，2010；任大玲，2013；韩淑芹，2020）。本研究以PACTE 翻译能力模型为理论框架设计问卷，调研了有图书翻译经验的270位在校MTI学生和104位已毕业MTI 学生，调研内容涉及受访者基本信息、翻译动机、图书翻译对各翻译子能力及心理素质方面的作用和影响，以及图书翻译实施建议等。

1.1 PACTE翻译能力模型

根据PACTE翻译能力模型，翻译能力由5种子能力和心理素质要素构成（表1）。翻译能力发展是一个动态、螺旋上升的过程，需经历获取不具备的能力、重组已有的能力、获取策略的能力三个阶段（PACTE，2000），遵循从“入门知识”（novice knowledge）上升到“专业知识” （expert knowledge）的发展规律。在此过程中， 各子要素不断重组、互相作用，最终形成翻译能力（PACTE，2003）。

1.2 问卷构成

问卷共设32个问题，题型包括单选题、多选题、填空题和简答题。每题设5个选项，分别为：非常明显、比较明显、明显、不明显、无。图书翻译的吸引力及实践建议包括两个开放性问题，以便为定性分析获取较为详尽、多元的信息。问卷发布之前，笔者首先邀请有图书翻译经验的10位在校和5位已毕业的MTI学生进行测试，然后根据反馈建议优化了问卷，最后通过“问卷星”平台发布，调研周期为2024年3月1日—3月15日，共有374名符合“在MTI学习期间有图书翻译经验”这一条件的受访者参与调研，覆盖全国46所MTI院校。

2数据分析

下文从双语能力、语言外能力、翻译专业知识能力工具能力、策略能力、心理素质六个方面分析调查所得数据。本文认为，回答为非常明显、比较明显、明显即表明图书翻译对该方面能力的提升有益。

2.1 双语能力和语言外能力

在回答“在原文理解和译文表达层面，图书翻译对你的促进作用”时，选择“非常明显”“比较明显”和“明显”的受访者占比分别为32.89%、45.19%和17.65%，即95.73%的受访者认为，图书翻译实践不同程度地提升了自身的双语水平 （表2）。在回答“图书翻译对你的双语文化知识、百科知识及特定领域的专业知识的扩充作用” 时，选择“非常明显”“比较明显”和“明显”的受访者比例分别为40.37%、42.51%和13.10%，即95.98%的受访者认为自己的语言外能力在此过程中有所提高（表3）。

2.2 翻译专业知识能力

PACTE翻译能力模型中的翻译专业知识能力主要指与翻译行为和行业有关的知识，对此本问卷设计了4个问题。受访者认为参与图书翻译之后， 这4个方面的能力均得到不同程度的提升，具体人数和比例见表4。

2.3 工具能力

图书翻译对工具能力的培养情况见表5 。92.51%的受访者认为现代化的翻译工具对图书翻译有益。此外，针对图书翻译在训练受访者工具运用能力方面的作用，问卷设计了“图书翻译对你的翻译协作、翻译质量控制、语言资产回收等翻译技术运用能力的训练作用”和“你在参与图书翻译项目之后，采用现代技术手段解决翻译实际问题的能力情况提升”两个问题，93.85%和90.38%的受访者认为图书翻译有效锻炼了自己这两方面的能力。

2.4 策略能力和心理素质

问卷设计了两个针对策略能力的问题，即“图书翻译对你的翻译协作意识和能力的培养作用” 和“图书翻译对你的翻译项目管理能力的提升作用”，选择“非常明显”“比较明显”和“明显” 的受访者比例总和分别为94.65%和87.43%，具体数据见表6。问卷通过3个问题调研图书翻译对受访者心理素质方面的作用，涉及意志力、敬业态度、分析能力、自信心等，受访者选择“非常明显”“比较明显”“明显”的比例总和分别为97.59%、96.79%、93.85%，具体数据见表7。

3讨论

大部分受访者认为，图书翻译实践有助于提高自身的双语能力、语言外能力、翻译专业知识能力、工具能力、策略能力及心理素质，与此前学者对图书翻译的育人价值判断结果一致，即图书翻译使学生体验真实的笔译项目，能提高其综合翻译实践能力，激发他们对翻译工作的热爱和向往，对翻译教学具有重要意义（穆雷，2020）。

3.1 提高双语能力

如前所述，95.73%的受访者认为图书翻译提升了自己的原文理解能力和译文表达能力。受访者表示，“图书的文字质量高，一般具有文化背景或故事情节，翻译不仅要求译者具有较高语言水平， 也需要其能联系写作背景并贯穿上下文，翻译图书能使人感受到知识的魅力”。扎实的双语功底是优秀翻译人才的基本素养，然而近年来学界普遍反映MTI学生双语能力不足（平洪，2019）。要提高MTI学生的双语能力，尤其是在AI语言技术广泛运用于翻译的时代，笔译教学中技能训练的重心，应该是训练MTI学生处理长句、复杂句及段落语篇层次的能力（孙黎，2020）。图书篇章结构完整、语义复杂、句子难度大，包含了较多修辞手法和跨文化信息，对学生是极大的考验。学生可与大语言模型互动，利用其交互性功能，实现对原文的精准理解与译文的恰当表达。

3.2 拓宽知识面

图书题材广泛，包罗万象，近年来更是呈现出明显的跨学科特征，能极大拓宽参与图书翻译实践的MTI学生的知识面。受访者普遍认为，图书翻译有助于扩大视野，增加百科知识。受访者表示， “图书翻译内容逻辑比较严谨，文本研读性高，能够使人扩充该方面的知识背景”，从而使自己“增长见识，拓宽视野，了解世界”“翻译的同时可以了解不同领域知识，获取非碎片化的信息”等。MTI学生凭借现有的知识储备，难以应对图书翻译带来的知识性挑战。在AI技术辅助之下，学生能快速获得翻译过程中所需的各学科专业知识，并对比分析平行语料，确定相应的表达方式。通过翻译不同题材的图书，MTI学生的百科知识及专业知识等陈述性知识储备均得以增加，为将来的翻译实践打下坚实的知识基础。

3.3 提高翻译专业知识能力

图书翻译的整个流程涉及项目获取、价格沟通、合同签订等环节，能让学生形成对翻译市场、翻译行业的初步了解。表4数据表明，94.38%的受访者认为图书翻译强化了自己驾驭“翻译技巧、策略、方法”的能力，89.85%的受访者认为图书翻译能提高自己的“读者意识和市场意识”， 91.18%的受访者觉得图书翻译培养了自身的“规范意识、政治意识”，94.66%的受访者表示图书翻译提升了自己的“成品意识”。出版社高度重视知识安全、著作权、译文质量，且对AI技术持谨慎态度，不鼓励译者将AI技术过度运用于图书翻译。学生在导师指导下稳妥处理AI技术与图书翻译之间的关系，有助于学生深刻认识图书翻译质量标准、译者伦理规范、AI技术的优势与不足等。

3.4 发展翻译技术素养

表5数据显示，大部分受访者认为自己使用翻译工具的能力得到了有效锻炼，90.38%的受访者认为自己采用现代技术手段解决翻译实际问题的能力明显提升。我国MTI学生在本科阶段主要攻读语言类专业，在翻译跨学科的图书时要面临专业知识的严峻挑战。发展MTI学生翻译技术素养是助力学生有效应对上述挑战的关键路径。翻译技术素养是指“翻译主体在翻译活动中运用综合性数字技术赋能翻译过程的能力”，“是译者在遵循数字技术相关伦理道德的前提下甄别、获取、应用、评估、创新数字技术以进行翻译实践的综合体现，是指导译者在不断变化的翻译实践环境中做出适当决策和行为的能力”（王华树、刘世界，2023）。凭借过硬的翻译技术素养，让技术为自身赋能，才能以技术手段弥补自身知识不足，快速准确获取翻译所需各类知识。此外，翻译技术还能优化图书翻译流程， 提高翻译协作效能，同时兼顾人工译者的决策优势和质量优势（梁本彬，2018）。

3.5 锻炼提供翻译解决方案的能力

为翻译问题提供最终解决方案，是PACTE翻译能力模型的核心。在表6中，94.65%的受访者认为图书翻译提高了自己的翻译协作意识和能力， 87.43%的受访者认为图书翻译提高了自身的翻译项目管理能力。有受访者认为，图书翻译“体量较大，整个翻译流程比较完整，对译者项目管理能力方面考验较大，要求其不仅要发挥译者能力，同时也要发挥项目经理的作用，譬如要注意时间分配与把控、术语统一、质量监督等”。在“无技术不翻译”的时代背景下，通过图书翻译项目的实践锻炼，MTI学生能逐步熟悉翻译流程，并掌握各个环节将会面临的挑战和相应的解决方式，让翻译技术为自身赋能，使自身各种翻译子能力得到激活、相互弥补、相互融合，逐步具备为翻译问题提供解决方案的能力。

3.6 增强心理素质

图书集知识、思想、文化、逻辑、趣味于一体，有利于提升学生的逻辑推理能力、分析能力和综合能力，更能调动学生积极性，提高其专注度。图书翻译同时也能锻炼学生的毅力、能力、耐心等。表7数据显示，97.59%的受访者认为图书翻译能明显增强自己的意志力、敬业态度、严谨精神等；96.79%的受访者表示在翻译图书过程中，自身的分析能力、综合能力、逻辑推理能力得到显著提升；93.85%的受访者认为图书翻译能增强自信心。编辑的反馈意见有利于学生客观评价自身翻译水平，并在反思中不断进步，“没有什么能比对自己的翻译进行反思更能让人提高的了”（杜磊、许钧，2021）。另外，公开出版的署名译著能赋予学生使命感、荣誉感和职业认同感，有助于学生就业、社会资本积累及职业长远发展。

ChatGPT（聊天生成式预训练变换模型）问世以来，翻译活动经历重大变革，人工译者将被AI 技术取代的论调甚嚣尘上。一方面，以ChatGPT为代表的语言智能系统，其外语写作和翻译能力已经超越了一般学习者，打破了人与技术间的平衡（秦颖，2023），其交互性、准确性和竞争性特征加剧了人工译者的焦虑感和撕裂感，弱化了人工译者的批判精神、主体意识、主观能动性（王贇、张政， 2024）。另一方面，对于人工智能融入翻译活动，人们也应辩证理性地审视。人工智能仍然难以准确理解自然语言，在译文准确性、逻辑连贯性等方面依然存在无法逾越的障碍（冯志伟、张灯柯，2022；蔡力坚，2024）。图书具有语义多层、表述灵活、修辞手法多样、跨文化信息丰富等特征，其翻译出版须符合出版政策规范并满足市场预期，这使得人工智能在翻译图书时仍然存在较多不足。这也恰是人工译者发挥优势的地方。在翻译图书的过程中，MTI学生要借助人工智能带来的便利，同时也要保持人工译者的主体性与能动性，通过推理、判断、选择等过程，最终生产出符合出版政策、适应特定文化市场、满足读者阅读期待的高质量译文。这既能锻炼学生的思维能力，又能增强其自信心，使其在全面拥抱翻译技术的同时，依旧能保持自身独特价值，对职业前景充满信心。这种超越人工智能的高阶思维能力及由此获得的自信心，是人工译者在AI时代生存发展的关键要素。

4MTI学生翻译图书面临的挑战

调研数据充分肯定了图书翻译在提升MTI学生翻译能力方面的价值，同时也揭示出图书翻译在融入MTI人才培养过程中遭遇的困境，这些困境制约了图书翻译在MTI人才培养体系中发挥应有的作用。

4.1 MTI学生参与翻译的图书种类相对单一

目前MTI学生参与翻译的图书种类较为单一， 未能充分体现各MTI院校的专业特色。受访者就读的院校以综合类和理工类院校为主，但是翻译的图书却主要集中在文学、历史、哲学等人文社科领域，见表8与表9。这在一定程度上印证了当前MTI 办学中存在定位不明确、特色不鲜明、同质化现象突出等问题（仲伟合，2014；穆雷，2020）。造成MTI学生所译图书种类相对单一的原因可归纳为如下三个主要方面。

其一，人文社科图书翻译需求旺盛，翻译机会更多。以2019年的出版数据为例，当年全国出版人文社科图书占全国图书总印数的95.0%（国家新闻出版总署，2020）。由此可以大致推断，无论是理工院校，还是文科院校，更容易获得人文社科领域图书翻译机会。

其二，MTI导师更倾向于翻译人文社科图书。调研数据显示，MTI学生所译图书的种类很大程度上是由导师决定的。崔启亮（2017）在调研中发现，MTI教师的研究方向以翻译（63.49%）和语言学（25.33%）等人文学科为主。《2024年中国翻译行业发展报告》显示，北京外国语大学等6所翻译本科专业（BTI）被评为A+学科的大学，其翻译教师的学科专业背景主要集中在翻译专业、语言学相关专业、文学相关专业及其他人文社科专业，上述专业背景在翻译专业教师的学科专业背景中占比分别为50%、32.3%、12.9%、4.8%（中国翻译协会，2024）。上述院校翻译本科专业师资学科背景构成也间接反映了当前MTI导师的学科背景。这样的专业背景和研究方向意味着导师们更倾向于指导学生翻译人文社科图书。

其三，高校现行科研成果评价体系偏重人文社科类译著。有相当一部分院校目前只把文学、学术类译著认定为科研成果，科普、管理、经济、医学等译著尚未受到重视。受科研政策影响，MTI导师也更倾向于翻译那些与自身专业接近、能算作科研成果的人文社科图书。

4.2 MTI院校尚未充分开发图书翻译资源

在回答“翻译图书过程中面临的挑战”这个问题时，57.49%的受访者选择了“图书不易获取”，18.98%的受访者选择了“缺乏指导教师”，如图1所示。全国目前在招生的MTI院校共有316所（2024年获批MTI招生资格的55所院校尚未开始招生），近五年MTI院校学生出版的译著每年为200余本（穆雷，2020），即平均每年每所MTI院校学生翻译出版的图书不足一本。在图书翻译资源较为丰富的MTI院校，学生每年能翻译数十本图书，这意味着部分MTI院校的学生根本没有图书翻译机会。

一方面，能胜任图书翻译的MTI导师有限，能为MTI学生提供的图书翻译机会不足；另一方面， MTI院校在搭建翻译实践平台、建立校外实习实践基地时，通常优先考虑翻译公司或本地化公司，对出版行业关注不够，尚未与出版机构建立广泛且深入的合作，难以为学生创造图书翻译机会。

4.3 MTI学生难以独立承担图书翻译任务

图书翻译质量要求高、翻译时间紧，大部分MTI学生无法独立完成图书翻译项目。图1数据显示，MTI学生在图书翻译过程中面临的三大挑战依次为资源少、难度大、时间紧。MTI学生的翻译能力和经验尚有不足，无法独立完成图书翻译项目。

5对策与建议

要让图书翻译充分融入 MTI人才培养体系， 需在科研成果认定、图书翻译资源开发、翻译技术运用和人才培养方案设置等方面变革，将图书翻译与MTI人才培养结合作为一项系统工程加以综合考虑，从宏观设计到微观实施通盘规划。

5.1 发挥科研政策的引领作用

高校现行科研政策尚未充分认可译著的价值， 影响了教师的翻译积极性和题材选择范围，对学科建设、人才培养、社会服务不利（王宁，2009；许钧，2017；穆雷，2020）。这些科研政策在本质上属于翻译政策范畴，“是对翻译活动最有影响力的因素之一，其作用方式可以是对翻译行为给予财政、观念或精神方面的支持，也可以通过审查或制裁来制约翻译活动”（滕梅，2014）。各MTI院校应发挥科研政策的引领作用，充分考虑MTI的实践特性和服务属性，在中华文化“走出去”和大语言模型等AI技术迫使翻译专业人才培养变革的时代背景下，相关单位要着眼于更好地服务MTI人才培养和教师发展，扩大译著的科研认定范围和奖励力度，从而调动MTI导师的翻译实践积极性，引导MTI导师从事题材更加多元的图书翻译实践，为学生创造更多翻译机会。

5.2 加强图书翻译资源开发

各MTI院校应认识到图书翻译的实践价值，积极拓宽图书翻译资源途径。例如，可以通过校企合作方式与出版机构建立联系，设立实习实训基地；邀请编辑担任校外导师，为MTI学生创造深入了解并参与图书翻译的实践机会。另外，编辑手稿等资料，包含了丰富的编审信息，对学生充分理解图书翻译质量、翻译技巧、文字规范、出版政策等有积极作用，是不可多得的翻译案例教学资源。

5.3 积极拥抱翻译技术

AI时代的翻译过程已演变为译者借助多样化翻译工具，高效生产高质量译文的过程。因此， 译者需具备借助翻译技术工具提升搜索、决策、管理三种能力，才能高效完成翻译任务（王少爽，2024）。MTI学生的语言能力和翻译经验均有不足，难以独立胜任图书翻译工作；目前各MTI院校中能够胜任图书翻译任务的导师数量有限，难以为MTI学生提供充分的图书翻译实践指导。在传统的翻译能力习得模式之下，从初级译者成长为能够胜任图书翻译的高级译者，需要经历漫长的过程，因而高校缺乏图书翻译师资的困境难以在短期内得到解决。在此背景之下，MTI学生运用各种翻译技术工具、高效调配翻译资源并生成高质量的能力就显得尤为关键。学生可借助具有交互功能的大语言模型，通过恰当的提示词，有效解决在原文理解、译文表达层面的诸多问题，减少导师审稿压力，提升师生协同效能。此外，在翻译协作、翻译项目管理等技术支撑下，MTI学生将有机会参与校外图书翻译项目，借助校外力量指导图书翻译实践。此外， 在一些企事业单位中，也不乏具有丰富图书翻译经验且有意愿指导MTI学生翻译的人员。在翻译技术的协助之下，如果MTI院校能扩大校外导师聘请范围，创新MTI学生指导模式，高效利用社会资源和翻译技术推动翻译人才培养，势必能壮大MTI人才培养的师资力量。

5.4 促进图书翻译与翻译教学深度融合

学生参与图书翻译项目，在项目中提高翻译能力，这为应用基于问题的学习理念（problem-based learning，PBL）提供了适宜的运用场景（李德超，2021）。在翻译人才培养方案设计过程中， 可将图书翻译项目融入相应的课程教学环节，也可将图书翻译纳入翻译工作坊或毕业设计环节。这样既可强化MTI学生翻译技能，又能够提高其翻译技术运用能力，同时还能避免机器翻译等技术化手段对译者的智力价值、职业成就感和翻译价值观造成的负面冲击（徐彬、杨珍，2020）。图书翻译实践有助于培养学生熟练运用多种翻译技术工具，锻炼其基于翻译技术的团队协作和项目管理能力，让现代翻译技术为学生赋能，以便其更好地适应AI时代的翻译生态环境。

发布于：山西省